顧清淺讓小黑把筆墨拿進來，刺面女也在門口露出一個臉兒，她還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情況，只是，兩三步上前，對上顧清淺，又問了一句——

“顧妃嗎，聽說，你是個發明家！知道許多別人不知道的東西！”刺面女糾結一下，低聲問，“為什麽你們國家皇後都是處，還能生孩子？”

“什麽？”顧清淺一下懵了。

這刺面女還真是語出驚人。

“我剛才在外面打聽過了，大家都是結婚，一起睡了，然後才有孩子的，但是，為什麽你們皇後就不生孩子了呢？”

“什麽？”顧清淺更加聽不明白了，但是，看著刺面女眼裏是認真的糾結……

此時，小黑已經送進來筆墨了。

顧清淺把筆墨放在選題前面，認真回頭看刺面女。

刺面女回頭把門帶上，微微低下頭，道：“你們太皇太後還是個處……我說的是真的！”

太皇太後是個處？顧清淺楞一下。

不過，也就楞一下。

也許，先皇爺爺不待見太皇太後也是有可能的！

不過，由此說來，先皇不是太皇太後的兒子了！

“你們皇族是不是有什麽特殊？比如你也是……”刺面女認真地問。

這能是一樣的嗎？！

“不是，你那麽熱衷於看這些做什麽？”顧清淺好笑地問。

“這不就是我的本職嗎？”刺面女嘆一聲，說自己在題國一天要看上千個女人……

“哇，這份職業真好！不過，假如你是個男的就更好了！”顧清淺讚嘆。

“我們國家也有男的刺面師的！”刺面女道，“這是一份神聖的職業！”

“……”顧清淺無語。

每天鑒定一個女子是不是處？這樣的神聖的職業？

顧清淺覺得自己完全無法理解，別人眼裏就理所當然了。

好吧！也許是所處的國家和國情不同。

當然，那一邊的選題已經開始斟酌字眼，想著怎麽下筆了……

他很惱怒，刺面師在和顧妃討論什麽啊，也不看他一眼，替他想一下辦法！

選題也就咬著筆頭，考慮一會兒，就下筆了。

為什麽啊？

因為他害怕等會兒又出什麽幺蛾子。

好不容易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去，聽說，他父皇也還惦念著他……

那時候，軒帝說，放了他的時候，他還不敢相信呢！

等到真正走出宮門，才知道，自己這是可以趕緊跑了！

他背著刺殺皇妃的罪名，他揭穿景陽公主和四王爺的陰謀，這要是被景陽和四王爺知道了，自己還有命？

再說了，萬一，景陽公主和四王爺又把所有的罪名推到他身上呢？！

再一個萬一，軒帝說放過，顧妃讓他走，再有個誰出來，又不讓他走呢？

在蒼嵐國，他就是眾生中的一只螞蟻。

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！

好吧！即使在題國，他這個太子還不是被人追著殺……

能快走，他絕對不停留！

選題“刷刷”寫好一張紙後，簽上大名就交給了顧清淺，顧清淺把紙拿過來瞧了瞧，然後，轉手給小黑。

“存起來！”顧清淺微微一笑，手一揚，便放選題出去了。

不送走，留下的話，顧清淺實在沒有興趣了。

不說，留下來會成為東方銘和景陽公主的替死鬼，就是把他按上罪名，也不可能處斬一個題國的太子啊！

留著選題，和題國交涉？！

要選題留著也沒有用，還浪費口糧，再說了，題國離蒼嵐國遠，蒼嵐國也沒有想著吃飽撐著和題國這樣一無所長的小國打。

讓選題寫了一張欠恩條，顧清淺收著便是了。

以後能用著著就用，用不著就扔了！

欠恩條也能寫？！小黑覺得自己都被自家掌櫃刷新了三觀。

顧清淺收好欠恩條後，便把選題給放了！

放了選題後，顧清淺便讓韓元他們去抓顧雪鈺了。

好吧！前面不知道顧雪鈺惡意用心也就罷了，知道她要害自己，自己還浪費一顆小海柳——雖然是破腹出來的，想著有些惡心的！

但是，好歹也是一顆小海柳啊！

顧清淺想著那一晚……再想著百裏軒的遺言一般的聖旨和書信……

就是因為那中毒麽？

中毒不行了，不先看禦醫，玩失蹤？！

是立馬死了？！

選題把那毒說的那麽厲害……

顧清淺打聽了大清早百裏軒除了去送她後爹出征外，還去了哪兒。

好吧！見了苗鳳，見了韓元……最後見的是太皇太後……

顧清淺覺得自己應該去見見太皇太後。

顧清淺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。

不過，她出來的時候，是簡裝，在宮裏也設了一個假人。

回去的時候，除了一起出去的韓元他們，誰也不知道她來去過。

此時的鳳棲殿已經清掃幹凈了。

樓閣浮在一碧清池上，池水的浮萍已經被撈的幹幹凈凈，池水碧綠而明凈。

慈寧宮送來了不少的太監和宮女。

顧清淺又讓這些宮女和太監把地兒和桌子凳子等等，裏裏外外再重新仔仔細細地擦拭一遍。

原本就明凈的地面和家具，再經過一番拭擦後，都纖塵不染。

顧清淺很滿意。

顧清淺踏過亭臺樓閣，入了臥室。

精雕細琢的鑲玉牙床，錦被繡衾，樣樣精細。

顧清淺是在寢房裏睡到半夜被外面“沙沙”的鳴叫聲驚醒的。

鳳棲殿原本就是水閣，在顧清淺的樓閣之後，有一座沙鳴泉。

翠姑守在外面的臥榻上，聽到顧清淺的翻身，便爬了起來。

“娘娘！”翠姑在外面叫了一聲。

顧清淺坐了起來，床頭的橘黃色的燈還亮著。

翠姑輕聲進來，說，外頭的侍女都睡下了！

而且累了一天，睡的很死沈。

“翠姑，這是什麽聲音？”顧清淺側耳再聽一會兒，然後問翠姑。

“這的聲音大約就是來自沙鳴泉吧！”翠姑不確定地道。

顧清淺側聽一會兒，便招手讓翠姑過來。

顧清淺讓翠姑扮成自己的模樣，自己則是穿上夜行衣，從窗口跳了出去。

因為有電。

所以，宮裏到處設立路燈。

黑夜跟白天似的，讓穿夜行衣的顧清淺都郝色了。

她該是多麽笨才會在如同白晝的夜晚裏穿黑衣服？！

幸好她去的是慈寧宮。

鳳棲殿去慈寧宮的小道路還算偏僻，燈光也不算很明亮。

顧清淺便不打算從慈寧宮大門堂堂正正地進去，而是去了後面的佛堂。

佛堂在慈寧宮的後院。

鳳棲殿去慈寧宮佛堂，繞過一條長長的幽靜的小路。

剛剛靠近佛堂的後院墻，顧清淺就聽到裏面想著木魚的敲打聲，和念經文的聲。

顧清淺翻身進入，悄然落地。

後院的佛堂離前面的前院正廳有些距離，是單獨的面闊三間房屋。

是青磚瓦房。

裏面還亮著燈，隱隱約約還能夠看到一道蒼老的身影，以及青藍色的衣袍，繡著金盞菊繡紋路的衣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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